懷疑人生_FI

懷疑人生就去⋯⋯做啲嘢|黃宇軒+立場哥哥阿匡:繼續拍片,發聲,陪伴香港人

YouTube頻道「懷疑人生就去」前身是「懷疑人生就去散步」,2020年尾由城市研究學者黃宇軒(Sampson)與攝影師友人成立,名副其實在香港各區拍散步片,細賞街貌。Sampson開台初衷之一,是提醒大家「香港好美麗,唔好畀壞人搞死佢」。「之前約每月出一片,雖然算疏,但在疫下和香港變化得很厲害時,令大家有療癒和陪伴感,是做到的。」

早前頻道rebrand成「懷疑人生就去」,名字刪去兩粒字,是想做更多,不只以散步陪你散心。創作團隊增至十多人,包括「立場哥哥」陳裕匡(阿匡)。「去年12月29日《立場新聞》有高層被捕及停運,我失去工作。除夕和Sampson傾偈,他說頻道想做更多事,不如夾吓,我當下就答應了。」他知道活在荒謬必然懷疑人生:「未必有即時解決方法,但不如同班friend、同觀眾一齊懷疑。」

文:凌梓鎏
圖:受訪者提供及網上截圖

懷疑人生就去______,除了散步,香港還有事值得去做。

陳蕾新歌〈世界與你無關〉請「懷疑人生就去」製作lyric video,拍她在鴨脷洲散步,記錄疫下日常。

繼續關心我哋嘅屋企,香港

在「懷疑人生就去散步」的時期,阿匡已曾在「將軍澳坑口散步片」亮相。他未做立場哥哥已認識Sampson:「早在2012到2014年我做《主場新聞》編輯時吧,他有寫文供稿。」Sampson笑:「我早沒把他當成編輯,而是朋友,知道他總有自己的搞作,例如那時寫『One Band One Day』。」那是阿匡寫樂隊介紹的網站,一日一樂隊,曾寫足500天:「我由中學開始,已覺得不停發聲和交流很重要。這種精神是持續的,我曾任職的傳媒已成為香港歷史,自己仍會繼續做podcast和寫文。」 

懷疑人生就去 懷疑人生就去散步 立場哥哥 黃宇軒 YouTube Channel 藝文資訊 團隊 合照
上月rebrand為「懷疑人生就去」後,團隊首次開live後大合照。
懷疑人生就去 懷疑人生就去散步 立場哥哥 黃宇軒 YouTube Channel 藝文資訊 團隊 合照 阿匡cap帽 長髮
2020年尾阿匡曾參與散步片,當時仍是cap帽長髮的「立場哥哥」look。


志趣相投,因Sampson也會持續發文,寫城市空間、文化評論等。「懷疑人生就去」同樣抱著持續做事的精神,除保留散步片,亦新増清談節目「懷疑人生就去傾」,輕鬆談認真的社會議題;chill住同你傾偈的「懷疑人生就去開LIVE」;以及拍攝畫畫、沖咖啡等不同活動的「懷疑人生就去DO SOMETHING」。發展這種藝文知識型頻道,相比一般網台實屬小眾,Sampson說:「我們幾受哲學普及平台好青年荼毒室啟發,發覺講文化都有人聽喎,想試吓explore多啲。」 

清談節目「懷疑人生就去傾」首集嘉賓是好青年荼毒室的鹽叔,阿匡與他拍的宣傳片相當搞笑。

另一原因,是他覺得本地藝文資訊少了,「不如自己整返啲出來,尤其港台《五夜講場》終止後,trigger我去做些事。」學術清談節目《五夜講場》的內容,是主流眼中趕客的文史哲,結果多年來累積眾多粉絲,Sampson是主持之一。去年李百全上任廣播處長不久,港台以更新節目組合為由停播《五夜講場》。隨著《蘋果日報》等媒體相繼倒下,新聞以至藝文資訊的確減少,阿匡說:「而家在香港,有些東西我哋講少咗,但總有啲嘢仲可以講的。譬如我們做清談節目講版權、談及『見字飲水』註冊成商標,這是2022年大家仍可交流的方式。」Sampson說,很喜歡阿匡在個人平台向觀眾說的一句「好多謝你,繼續關心我哋嘅屋企,香港」,這大概也是「懷疑人生」團隊的心聲。

懷疑人生就去 懷疑人生就去散步 立場哥哥 黃宇軒 YouTube Channel 藝文資訊 團隊 合照 鹽叔 何雪瑩 鄧鍵一
(左起)Sampson、鹽叔、「懷疑人生」成員何雪瑩(城市研究者)及鄧鍵一(傳播學者)一起討論版權問題。


演練漫長的告別

「懷疑人生」rebrand後以一周一片、每周開live為目標,團隊增至18人,Sampson介紹:「當中有新聞工作者,有像我這樣寫文化評論的人,還有文化創意、劇場界的人,我們亦會和Brew Note咖啡店等飲食界朋友合作。」人多好辦事,但營運的錢從何來?「暫時大家自己出住先,純粹夾筆錢,去做想做的事,其實最大成本是我們的勞動力。」Sampson說團隊裡大多是slasher,如阿匡現時做podcast經營個人Patreon,亦在嶺大文化研究系兼職教書。 

懷疑人生就去 懷疑人生就去散步 立場哥哥 黃宇軒 YouTube Channel 藝文資訊 團隊 合照 拍片 工作 工作室
要為維持「一周一片,每周開live」,團隊眾人工作量不少。

他們談到「懷疑人生」清談節目,會揀選「既有公共性,又能延伸至知識性層面討論」的題目,例如由家居隔離談到何謂孤獨——要在公餘時間密密生產高質內容,聽來頗累人。阿匡笑:「我認同,係好攰㗎!」某程度上,這亦是他在亂世平衡心理的方法。「香港發生的事,會keep住令人很疑惑。看見有人被捕多少次,我都不會慣,內心仍會波動。但無論受到什麼衝擊,當我面對公眾和朋友,總提醒自己要繼續生產內容、發聲、交流、拍嘢、錄嘢,同大家一齊做啲嘢出來。」

Sampson的心態亦相近,他形容自己有個浪漫說法,覺得我們正在經歷「漫長的告別」。「身邊有朋友移民,或是其他原因也好,大家或多或少都同緊好多人告別。就算你自己不走,整個社會都在告別的情緒中。這個漫長不知有多長,我們好像經常演練著告別。」

阿匡說:「某些建築被拆,某個路牌被移除,它們也在跟大家告別。而我們去拍攝它、討論它,都是一種告別的形式。」在乎源於愛,他的心底話是:「香港有很多好和不好的地方,對我來說,這些都是非常非常寶貴的東西。」

頹喪低落時,阿匡與 Sampson都會選擇「懷疑人生就去做啲嘢」。
【懷疑人生就去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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