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時今日,從事幕前或幕後的演藝工作者,都不會局限只得一個標籤,《緣路山旮旯》導演黃浩然亦是編劇,也是填詞人;唱作歌手周國賢亦在舞台劇及電影演出方面大放異彩。快將上映的《全個世界都有電話》兩人一導一演,一個填詞一個主唱主題曲,說出當代人對手機、科技的過份依賴之同時,也展現了時光流逝的那份失落唏噓。但黃浩然的一句「Life Must Go On」,以及周國賢一句「隨遇而安」,面對時間消逝、變化不定,多少也展現出他們的一份豁達。
文、訪問攝影:Harrison
圖:《全個世界都有電話》官方提供
忘帶手機奇遇記
「獨立電影」、「本土情懷」向來是黃浩然電影作品的標籤,其新作《全個世界都有電話》亦不例外,更多了一份他的真實經歷:電影講述周國賢飾演的設計師阿哲於長洲居住,一天到市區與舊同學相聚,竟忘記帶電話外出,到處借電話總是碰壁,最終遲大到才現身飯局。黃浩然說:「全片關於忘記帶電話的奇遇,還有那些電騙滋擾等,都是建基我的經歷而寫成。之後再分成另外兩條故事線:兩位舊同學(由陳湛文及韋羅莎飾)的經歷以建立角色間的關係,而至三人飯局一開始便作結。但之後我們有很多人認為飯局戲可著墨更多,而編劇之一鍾宏杰覺得三個主角可各有不同觀點而應多寫,亦不必要順序來呈現,最後有三人把廿五年前所互傳SMS的訊息公開如「時間膠囊」之情節。」
因故事如此,所以《全》的演員陣容跟《緣路山旮旯》的完全不同。黃浩然續說:「《緣》的角色大概為三十歲上下,但《全》的三個主角在中學時定下25年後的約定,則需要由看來約四十餘歲的演員擔任才令觀眾信服。」就是這樣的安排,《全》也無形中吸納了兩種不同觀眾年齡層。「關於優先場的觀眾意見,影片上半部觸及電騙,還有周漢寧及麗英等演繹年輕一群的嗜好,這些對年青觀眾來說會有共鳴。後半部觸及三個中年主角的情懷,對於35歲以上的觀眾來說會覺得較吸引。」
黃浩然 難關難過仍要過
對於每齣電影的觀眾年齡層、以及他們的口碑,很多時也予黃浩然驚喜。但自九年前他執導首齣長片《點對點》開始,其實也遇過不少挫折:首兩齣長片蝕本,第三作《緣路山旮旯》亦超資但票房過千萬而有賺,不過面對戲院分帳等七除八扣,他亦計算過執導此片的收入,平均只為月薪5千元!而今次《全》也有超出預算的問題:「戲中拍攝飯局一場,我們計算錯誤,在三個主角的同場戲份之外,我們算漏了韋羅莎跟虛擬騙徒的對手戲,而且要處理的場口頗多,結果整齣電影的拍攝期由六日變成八日,自然超支。」談及六月時電影的試映場+音樂會的節目,請來不少港、台的獨立音樂組合、歌手演唱,但音樂會反應欠佳,也告蝕本。黃浩然也曾深究當中問題,但表示不方便透露:「只可以說這樣形式的試映、演出過往香港未曾嘗試過,我會想再做一次,但就不會以今次的方法來處理。」黃浩然強調,電影是他的興趣,總之一完成了「搵食」的項目,就會去拍電影。「在香港你要賺大錢,多是炒樓、炒股票的了。人人各有選擇,就是如此。」
周國賢 註定的音樂人生
周國賢首次演出黃浩然的電影,就是「演回」導演本人,沒有手機的情況下於觀塘迷失(現實中則是導演於長沙灣迷失)。戲中周國賢與舊同學於25年後的約定,見證各人人生、世事變化無常。四分一世紀以來,周國賢又有否覺得自己人生、音樂路等有否甚麼轉變。「慶幸自己多年來在寫歌方面的熱情不變,每完成一首歌都仍有一種強烈的感覺。」當然他的音樂路也非一帆風順,甚至有完全退出樂壇的時候:「我十餘歲時已開始組成樂隊Zarahn,往後曾於日本修讀多媒體設計,返港時也有想過做設計師,但音樂仍是我的興趣,記得2002年我陪同朋友試鏡,純粹只是「戥腳」,但自己反而被公司選中而向樂壇進發。再到大約2007年,我仍嚮往繼續以樂隊姿態登場,但當時的公司想我「單飛」發展,但我不願,從而與隊友轉至地下音樂形式繼續,同時間我也於爸爸的公司當文職工作兩年,不過在2010年我又能夠重新出發重回樂壇,始終我是不可以沒有音樂的。慶幸至今我仍可繼續唱創。」
目標明確不再怯懦
移民、求學……周國賢曾於數個不同的地方定居、學習,沒有因而感到不穩定,最重要是找回個人重心:「很多時有不少人遷往他方,總要為自己訂下某些目標,其實不用如此刻意。廿五年前的我,工作上會整天擔心常被人罵,但現在我學會放鬆放下,不用計較,反而過得輕鬆,凡事也會看到好的一面。」
訪問中,黃浩然與周國賢的互動話題確不少:一向只為自己導演作品的主題曲填詞的黃浩然,也問問周國賢日後會否有合作寫歌的機會;談及戲中主角與中學舊同學兼前度的二三事,黃浩然說這情節是虛構的,卻吸引周國賢追問至其小學情史;兩年前周國賢參加日本一個靜心營,不可用手機,黃浩然追問當時他沒手機的感覺……電影主題曲《25》一句「再過多廿五,回望這天」,就是兩個大男孩有著說不盡的話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