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歲的舞者甚少仍能維持專業的表演狀態，著名舞者喬楊，城市當代舞蹈團（CCDC）的駐團藝術家，是少數能做到的人。五年前，她和台灣編舞家周書毅聯合創作了《Almost 55》，在55歲之時紀念她逾四十載的舞蹈生涯，一整個獨舞長篇，喬楊一人嫻熟地運用民俗舞及現代舞的元素，跟觀眾、跟自我對話，是喬楊近年的突破之作，巡迴多個城市，引起話題。

《Almost 55》證明了舞者在四十或五十歲後，在體能上在藝術上仍能走出全新的道路。轉眼五載，喬楊將屆耳順之年，她所屬的CCDC還有舞迷都問她會不會再創作一個全新舞作。喬楊笑說：「大家都問會不會有續集《Almost 60》！」她向來喜歡挑戰自我，踏入六十歲發表的全新作品，雖然仍由她的舞蹈生涯出發，不過今次將焦點放在她和舞團伙伴的關係上，請來不同時期的CCDC舞者包括桑吉加、羅凡、麥卓鴻一起創作《雪落下的聲音》。

文：Ida
圖：城市當代舞蹈團提供

最好的前輩，最好的伯樂 

羅凡2003年加入CCDC，來自遠方的小伙子遇上星級前輩喬楊，二人一見如故。喬楊看到他的才華和對舞蹈藝術的熱誠，對人在異鄉的小子照顧有加，羅凡在CCDC將近十年，二人合作無間。

又一個十年，2013年麥卓鴻加入CCDC，同樣是熱愛舞蹈的小伙子，勇於嘗試勇於挑戰自我，成為喬楊另一個重要的合作伙伴。麥卓鴻回想：「讀書時代已看喬楊的演出，覺得這個姐姐跳舞好厲害。我加入CCDC遇上她確是喜出望外。」

喬楊除了卓越舞蹈技藝聞名，她煮得一手好菜亦街知巷聞。很多CCDC的成員都曾到她家作客。她在團裏有「喬媽」的外號，麥卓鴻笑說：「叫得做『喬媽』，無論在舞團的工作或是日常生活，喬楊都好照顧後輩。」而麥卓鴻和羅凡不約而同認為，「喬媽」對後輩最重要的影響是她一直追求進步的專業精神。

三代舞者的三重奏

羅凡現居瑞典，舞蹈事業亦以北歐為基地。去年，他從全職表演者的身份退下來，轉為探索舞蹈教育。羅凡指：「當地的舞者，多數除了舞蹈以外，還有很多不同的專長，例如有些舞者喜歡設計會慢慢轉到舞台服裝設計的範疇。」

像喬楊這般，一直鍾情於舞蹈表演，而且數十年來一直維持高水平的表演狀態並不常見。更厲害的是，一些跳躍和騰空動作，她已屆耳順之年還是手到拿來。這種對舞蹈表演的堅持和執着，默默薰陶後輩。

羅凡和麥卓鴻都被她對舞蹈的專注和付出所感動。喬楊說，支撐着她的不單是對藝術的追求，更是對舞蹈專業的尊重。

麥卓鴻說：「她現在排練，亦不會因年齡而留力，排雙人舞她仍是出盡力飛過來。」喬楊說：「今次的演出，我特別找了桑吉加編創。他就是不會對我留力，構想到甚麼都會讓我去試。」

雪，藏着人生智慧

喬楊強調《雪落下的聲音》中，他們三人都是主角，但還有一位更重要的CCDC伙伴，就是比羅凡、麥卓鴻更早和喬楊結緣的桑吉加。二人都是來自冬天會落雪的家鄉。早由舞者轉型為編舞的桑吉加，一向喜歡向大自然和時間吸取創作靈感，去年創作的《和光同塵》獲好評，年前創作的《那一年，這一天》更深得喬楊和羅凡喜愛。

這一回桑吉加以《雪落下的聲音》為主題，非常浪漫。編舞在訪問中曾強調「潤物細無聲」。雪落在每個人心裏，聽見的都是不同的聲音，是藝術生命的回聲，是人生匆匆的嗟嘆，是搏盡無悔的微笑，不一而足。

喬楊坦言：「這個名字讓我想到我的過去。走過雪地留下的足印，當你半生過去，雪繼續下，會將你的足印慢慢填平，它代表了人生不同的經歷，亦代表了我們三人的一個旅程。」

羅凡想了一想則說：「你看到雪落下來的聲音嗎？這個作品名字有看的元素在裏面，但雪下落下來的聲音是關於聽的。」

《雪落下的聲音》可說是出身於CCDC的三十、四十、五十、六十世代聚首享受舞蹈的一次探索之旅，不同世代的舞蹈精英為同一個作品奮鬥，作為觀眾在台下或許可見到CCDC近半世紀的歷史流轉。

《雪落下的聲音》

日期：7月12、13、19、20日，8pm；7月14、21日，3pm
地點：灣仔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
門票：$320、$240、$180
詳情及訂票：qrs.ly/r8fx5uh